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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对于薄慕年维护她这事,韩美昕心里其实没有太大的感觉,一来觉得那是小孩子对父母的叛逆,二来觉得薄慕年和薄夫人的关系真是糟了透了。

    母子关系这么糟,难怪薄慕年不肯正正常常娶个老婆回去,肯定是怕心尖上的女人受他母亲折磨。好吧。这么一想,她就是一个炮灰。

    中午吃过午饭,薄慕年开车送她去法院。一路上,两人都没有交谈,车子停在法院门口,韩美昕解开安全带。回头望着他,道:“我到了,谢谢你送我过来。”

    薄慕年嘴角抽了抽,“下车吧,我看着你进去再走。”

    韩美昕心里有些诧异,他这是要和她来个十八相送?她推开门下车,想了想,她又转身看着他,“你还是走吧。这里禁止停车,会罚款的。”

    男人目光坚定地望着她,韩美昕心中有些讪讪,他是大老板,哪里会怕罚款?她关上车门,头也不回的向法院里走去。

    薄慕年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法院门口,他抿紧了薄唇,这女人还真是薄情,连一下头都没有回。思及此,他发动车子,驶了出去。

    他的车子刚驶离,一辆低调的黑色奔驰驶进了法院,停进了停车场。男人从车里下来。身上穿着黑色西装,裤管熨烫得笔直,身高至少一米八以上。

    他拿遥控锁锁了车门,车前灯跳了跳。玻璃窗缓缓升上,他双手优雅的抄在西裤口袋里,大步朝法院方向走去。

    两点整,韩美昕所在的1号法庭正式开庭,她的手机嗡嗡震动了一下,她一边听着助理的陈词,一边不动声色的拿起手机,点开那条未读短信。

    短信内容升级。再不是诅咒她不得好死,而是诅咒她全家,甚至多了彩信配图,乱刀扎在她身上,鲜血直流,画面极其残忍。

    她看得直反胃,脸色也变了,这已经不是单纯的人身攻击了,已经升级成恐吓了。

    “被告律师,被告律师……”

    有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,韩美昕身边的当事人转头看向她,见她脸色异常惨白,心中惶恐,连忙推了推她,“韩律师?”

    韩美昕一下子清醒过来,她抬头望向法官席,对上法官犀利的目光,她连忙站起来,道:“对于原告所提及的事项,我当事人并不知情,这段婚姻,从一开始,他们就是你情我愿,没有任何的利益纠纷,所以,我的当事人不同意离婚。”

    接下来,韩美昕全神贯注的投入到辩护中,暂时将那条短信忘记。最后法官当庭宣判,原告与被告还有感情存在,不予离婚。

    判决下来,被告人兴奋地当庭与韩美昕拥抱,感谢她挽救了她的婚姻。韩美昕笑着祝福她,目光一错,看向观众席上,观众席最后一排,坐着一个清风雅月般秀美的男人,她顿时愣住。

    从来没有想过,他们会以这样的方式重逢。她像一个打了胜仗的将军,而他却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她。他什么时候回来的?为什么她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?

    耳边很快安静下来,法庭上,只剩他们两个遥遥相望。

    韩美昕听见自己的血液在奔腾,嗓子眼上却像是卡着一根鱼刺,呼吸一下都疼得直颤。到底过去几年了?她以为再相见,也不过是陌路,现在才发现,她根本没有那么洒脱。

    曾经,她最炙热的爱,与最真挚的感情,都给了他。她爱得那么热烈,以至于他突然从她的世界里消失,她才会那样慌张无措,就好像弄丢了自己的灵魂,再也找不回来。

    男人从观众席上站起来,一步步朝她走来,安静空旷的法庭上,响起男人的皮鞋踩在地砖上发出的厚重声,他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。

    有多久没有这样看过她了?久得他似乎都快想不起来了。

    去日本的这几年,他每晚都会梦见她,可是不管他多么想念,她的轮廓始终都是模糊的,他还没有看清楚,就已经惊醒过来。

    他缓缓走到她面前站定,呼吸有些凌乱,更有些沉重,终于,终于看清了他的小女孩,她长漂亮了,刚刚打了个漂亮的胜仗,她脸上充满自信,让人移不开眼睛。

    韩美昕目不转睛地望着他,他比他离开她时看起来更美好了,这几年在国外,他一定过得很好吧。相形之下,她还是像从前那样,站在他面前,总会被他身上的光辉所掩盖,成为默默追逐他的影子。

    不知道过去了多久,终于有人率先打破了沉默,郭玉的唇瓣微微掀动,声音清灵带着轻叹,“美昕,好久不见!”

    这一声,打破了绞着在他们之间的沉默,韩美昕动了,她迅速收拾好桌上的资料,放进了大大的公文包里,然后提着公文包转身就走。

    眼泪在眼眶里打转,她不要和他说好久不见,仿佛说了这句话后,她就会原谅他当初的抛弃与远走他乡。她刚迈开步子,就被他炙烫火热的掌心牢牢攥住,她浑身一个激灵,用力甩开他的手,可是她没有成功,他的大掌就像黏在她手腕上了一样,她咬着牙,冷声道:“放手!”

    郭玉安静地望着她,目光有些忧郁,“美昕,难道你不想见到我吗?”

    韩美昕急得直跺脚,不想么?真的不想么?不,她疯了似的想见到他,可是为什么他才回来?她突然暴躁起来,手腕用力挣扎,手里的公文包因她激烈的抗拒,而飞了出去,里面的资料全都飞了出来,在半空中絮絮扬扬的飘散着。

    她咬牙切齿地瞪着他,违心道:“不想,一点也不想,你为什么要回来?为什么不继续躲着?郭玉,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?”

    她眼眶腥红,极力忍住不掉泪,她不能软弱,在一个铁石心肠的男人面前,她的软弱只会成为笑柄。她要高傲的昂起头,告诉他,没有他,她一样会过得很好!

    可是真的好吗?

    郭玉看着她委屈地红了眼眶,却拼命不让自己落泪,他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,钝钝的痛,他不顾她激烈的挣扎,手腕用力,将她拉进怀里,牢牢禁锢在他胸膛里,声音里多了些痛意,“美昕,我回来了,再也不走了,对不起。”

    韩美昕挣扎不开,她逐渐安静下来,眼泪在他说那句“对不起”时,忽然滑落下来,她双手握紧成拳,用力捶打他的肩膀,每一下都让他痛,也让自己痛,“我不要听你说对不起,我不要听,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,不,我不会,永远不会!”

    郭玉闭上眼睛,掩盖住眼里的痛苦,“好,你不愿意原谅我,那就继续恨着,只要我爱你就够了。”

    韩美昕突然失控的大哭起来,哭得声嘶力竭,仿佛要将这几年所受的委屈全都一古脑儿的发泄出来,有些心伤,除了那个人,别人都无法体会。

    她哭得浑身直颤,几乎要背过气去。郭玉从没见过她这样哭,又心疼又无措,他抱着她,轻轻拍着她的背,“乖,别哭!”

    韩美昕捂住眼睛,她蹲在地上,哭得惊天动地,郭玉在她身前蹲下来,瞧她哭成这样,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?哄女孩子,他一向不擅长。

    他嘴笨,以前若不是韩美昕一直追着他跑,他永远不会认识这么可爱的姑娘,永远不会谈这样一场让人撕心裂肺的恋爱。

    他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一条手帕,抖开手帕,手帕边缘已经磨得起了毛,一角绣着一个昕字,那是她送给他的唯一一份礼物,一直随时不离的带着。

    想念她的时候,他会拿出手帕,看着上面那个绣得歪歪扭扭的昕字,会恨不得立即飞回桐城,和她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。

    他拿着手帕给她拭泪,被她一巴掌拍开,丝毫不领情。他忍不住轻笑,脾气还是这么拧,他叹息一声,“美昕,你再哭,长城都让你哭塌了怎么办?”

    “哭塌了你去修啊。”韩美昕嗡声嗡气的回道。

    郭玉握住她的手腕,轻轻拉开她的手,她没有刚才那样抗拒,眼泪扑簌簌直流,看着特别可怜。他的心狠狠一揪,拿手帕给她擦眼泪,“哭了这么久,饿不饿,我们去吃东西?”

    他不说,她还真没觉得,一说肚子就咕噜噜直叫唤,她尴尬地红了脸,别过头去,“我才不要和你去吃,我要回家。”

    说着,她推开他的手,去捡地上的资料。

    郭玉跟过去,一边帮她捡资料,一边道:“美昕,关于当年的事,我需要给你一个解释。”

    “不用解释了,任何解释都换不回曾经的伤害,更何况我不想听。”韩美昕将资料放进公文包里,她站起来,大概是蹲得久了,她有些低血糖,整个人晃了晃。

    郭玉连忙伸手扶住她,眼含担忧,“不想和我吃饭,那让我送你回家,行吗?”

    “不要,我一秒钟都不想看见你。”韩美昕推开他的手,拧着公文包走出法庭。发泄过后,她的心情没有刚才那样郁结。

    她不想听他的解释,是因为无论他有什么苦衷,他们都回不去了,太迟了。

    郭玉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,他知道,有些伤害不是几句话就可以弥补的。她不肯原谅他,没关系,他会慢慢等,等她愿意听他说。

    曾经,她都能坚持不懈的打动他的心,现在,他也能坚持不懈的求得她的原谅。

    走出法院,外面夕阳映天,金光铺洒下来,整个城市都像镀了一层金一样。韩美昕没有理会跟在身后的郭玉,径直走到路边招手打车。

    她的车昨晚撞报废了,薄慕年直接让人把她的车扔去了废旧汽车回收站。那好歹是她的车,他说扔就扔,怎么不把他自己扔出去?

    她越想越不忿,又实在没胆量开那辆玛莎拉蒂出来招摇,唉,有豪车不敢开,没人能比她更悲催了。

    这么想着,一辆奔驰停在她面前,她微微弯下腰,看见驾驶室里坐着的男人,她顿时视而不见。可是他的车停在这里,直接挡了后面出租车司机的视线,她眼睁睁看着出租车从眼前呼啸而去。

    她瞪了他一眼,转身往公交站走去。

    郭玉看着车外的女人,他了解她的脾气,如果不用死缠烂打的方法缠着她,也许她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他。他开车慢慢跟在她身后,她快他快,她慢他慢。

    不一会儿,韩美昕来到公交车站,郭玉一直跟着她,她是不能回清水湾的别墅。于是她只能坐公交车回金域蓝湾。

    金域蓝湾的位置离事务所与宋依诺的公司都很近,在二环外面,一个月租金四千,房子是她之前一个当事人的,官司赢了后,就移民国外了,本来是要把这套公寓处理掉,听说她在找房子,就低价租给了她。

    这几年一直没有涨过房租,偶尔也会从国外寄一些物美价廉的扶肤品回来给她,是个特别好的房东。

    坐上公交车,她的手机响了,看了一眼来电显示,她按了绿色键接通电话,“有事?”

    薄慕年被她这句话气得吐血,他道:“确实有事,我在车行,你过来一趟。”

    “你在车行做什么?”韩美昕狐疑的问道,话音刚落,车厢里响起报站的声音。

    薄慕年皱了皱眉头,“你在哪里,怎么那么吵?”

    “在公交车上啊,这个点不好打车。”韩美昕的声音稍微提高了两个分贝,可车里又挤又吵,吵得她都快听不清薄慕年在说什么了。

    “你马上下车,我让徐浩过去接你。”

    “不用了,我今晚回金域蓝湾住。”韩美昕拒绝了,今晚这种心情,她不适合和他在一起,她做不到一边想着前男友,一边在另一个男人身下喘息。

    薄慕年眉头拧得快打结了,“你要回金域蓝湾住,我同意了么?”

    韩美昕抿了抿唇,突然听到身边有人在小声议论,“快看,那辆奔驰里坐着一个大帅哥,他一直跟着咱们的车,是不是咱们车上有他的心上人啊?”

    “你难道没看出来,他是想泡我吗?”另一个人道。

    “你少不要脸了,他明明是冲我来的。”

    韩美昕看向窗外,果然看见那辆奔驰一直跟在公交车旁,他旁边不时有车辆鸣笛而过,他却不紧不慢的跟着公交车。韩美昕一时间竟忘记了正在和薄慕年讲电话,她缓缓垂下手,瞪着车里的男人,他到底想做什么?

    薄慕年连“喂”了几声,那边除了嘈杂声,再没有她的声音,他抿紧薄唇,恼怒地挂了电话,再打过去,手机居然直接关机了。

    他爆了句粗,恨不得砸了手机,今天下午送她去法院时还好好的,到底出了什么事,让她突然要回金域蓝湾去?

    他攥着手机,大步走出车行,正在与车行老板说话的徐浩,见老板说走就走,连忙追了上去,追到外面,那辆巴博斯已经驶出了停车场。

    他急得挠头抓耳,这车还要不要了?

    薄慕年的车驶进金域蓝湾小区,他刚停好车,就看见韩美昕一晃一晃地走进来,从他车边走过,却看都没有看他一眼,他恼得猛按了一下喇叭。

    韩美昕吓了一跳,转过头去刚想骂人,就看到驾驶室里神情阴戾的男人,她心头一跳,他怎么追到这里来了?

    她下意识看向小区门口,没有看见那辆奔驰,她才松了口气,缓缓走到驾驶室那边,伸手敲了敲车窗,车窗降了下来,露出男人举世无双的俊脸,以及阴沉沉的眉眼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过来了?”

    薄慕年冷冷地盯着她,道:“韩美昕,契约里有一条,没有经过我的同意,不准在外面过夜,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,想违约么?”

    韩美昕打了个寒噤,薄慕年的违约条款变态到极点,她记得最清楚的两条,就是滴蜡油和抽皮鞭。当时看到违约条款时,她吓得都不敢签约了。

    “我今天身体不舒服。”韩美昕下意识撒谎,反正今天就是不想和他在一起。

    薄慕年双手抱胸,明明是坐着的,那气场比她站着还要强,他薄唇轻抿,毫不留情的拆穿了她的谎言,“我记得,今天不是你的经期。”

    韩美昕脸颊微红,这个变态,他什么时候注意到她的经期了?“我没说来大姨妈了,我是说我别的地方不舒服?”

    “欠收拾?”薄慕年凉凉地看着她,刚才没注意,现在仔细看,才发现她眼眶红红的,有些肿,像是刚刚哭过,他下意识眯了眯眼睛。

    韩美昕满头黑线,不满道:“就一天晚上不成么?”

    “不成!”薄慕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追过来,反正就是不准她回金域蓝湾睡。那么小个笼子,能比他的别墅住着舒服?

    “薄慕年,你不要这么霸道,我们是签过契约,可我又没有卖给你,难道我连回自己家睡的自由都没有么?”韩美昕心情实在不好,语气也特别冲。

    薄慕年脸色冷得像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冰块,还丝丝散发着寒气,他冷冷地盯着她,半晌,他升上车窗,发动车子“轰”一声急驰而去。

    韩美昕被喷了一脸的尾气,她呛得直咳嗽,瞪着逐渐远去的巴博斯,她皱了皱鼻子,忿忿不平道:“什么人啊这是,开豪车了不起啊?”

    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,转身往单元楼走去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私人会所里,薄慕年坐在沉黑的沙发上,身上的西装随意的搭在沙发背上,他的衬衣解开两颗纽扣,露出一片结实的胸膛,衣袖挽到小臂处,手腕上戴着一块名贵的腕表,他端起水晶酒杯,咕噜咕噜往嘴里灌了一杯酒,将酒杯重重的搁在茶几上。

    另一边,同样有个失魂落魄的男人,只是喝酒的动作没有薄慕年豪气,多了些文雅。

    沈存希坐在两人旁边,形成三角之势,他看了看这个,又看了看那个,有些无奈的摊了摊手,“请问,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,你们这样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真是让我无所适从。”

    薄慕年冷冷地扫了他一眼,继续端起第二杯酒往嘴里灌,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烦躁,韩美昕是他的契约妻子,她只负责让他发泄欲.望,以及给她生孩子。

    可是当她不肯和他回去时,他竟会那样生气,生气到跑这里来喝酒惩罚自己。

    他喝完洒里的最后一滴酒,将酒杯推回到茶几上,他站起来,拿起西装挽在手臂上,一声不吭的走出去。他绝不能为了一个女人,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!

    “唉,老大,你就这样走了?”沈存希话音未落,薄慕年已经走出包间。他转过头来,看着一直在喝闷酒的郭玉,“我说,你这又是喝的哪门子闷酒?”

    郭玉苦笑一声,他站起来,也往门外走去。

    沈存希瞪着他的背影,敢情他们今天晚上都成哑巴了?一个二个都玩高冷,行,以后也别想他会告诉他们。

    薄慕年回到清水湾的别墅,已经快九点了,洋酒上头,他心里直犯恶心,他进了一楼的卫生间,撑在盥洗台上,吐得昏天暗地。

    他本是退伍特种兵,这点酒对他来说就是开胃酒,根本不会造成这样的反应。可他心事重,一喝就吐。刘嫂听见他回来,连忙起来,看见他吐得不像话,她一边嘀咕,一边去给他煮醒酒汤。

    煮好醒酒汤出来,薄慕年已经不见了,她端着醒酒汤上楼,灯光从书房里泄了出来,她抬手敲了敲门,“先生,我煮了醒酒汤,你多少喝点,明天胃才不会难受。”

    薄慕年手里拿着一张照片,照片里的女人长相清秀,穿着一身军装,林子姗是文工团的女兵,在芭蕾舞方面特别有天赋。

    他还记得他第一次见到她,她一个人在舞蹈室里跳芭蕾舞,他站在门边,不由得看痴了。后来他们在一起水到渠成,都到了谈婚论嫁时,林子姗留下一封信,彻底消失了。

    他从不觉得,女人会是如此绝情的生物,她说会永远爱他,可是最后却拿着母亲给的钱逃之夭夭,女人都是骗子,一旦得到男人的真心,就会往死里作践,他已经有过一次教训,为什么还学不乖?

    听到刘嫂的说话声,他将照片扔回抽屉里重新锁了起来,然后沉声道:“请进!”

    刘嫂推开门进来,看见薄慕年坐在书桌后,眉目深沉,仿佛有心事,她将托盘搁在书桌上,道:“先生,趁热喝吧,喝了胃里舒服些。”

    薄慕年点了点头,放过刘嫂,他拿起勺子喝了起来。

    薄慕年在心里发誓,这是第一次,也是最后一次,为那个不识好歹的女人作践自己的身体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韩美昕这一夜没怎么睡着,迷迷糊糊时,总会梦到在大学里的单纯时光。那个时候,她总喜欢追着连默跑,他是法学院的高材生,有着一切校草的光环。

    她是他护草团里的一员,那个时候对连默的迷恋,纯粹是为了追随大众的目光,带着一点点虚荣。可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,她认识了郭玉。

    给他们上法律的导师出了车祸,需要休养三个月,请来了前几届的风云人物郭玉为其代课,郭玉是导师的得意门生,他讲课的方式不会像导师那样幽默,反而有些死气沉沉。

    可是这没关系,因为他有颜值,就凭出色的长相,就能征服所有少女的芳心。即使他的授课方式有些沉闷,也完全无法阻止大家风雨不改的来上课的热情。

    那一学期,他的课几乎没有一个人缺席,当然,是女性!

    她很鄙视那些见色思迁的同学们,说好了要给连默当护草团,转眼就暗恋上了郭玉,真是!她执着的坚信连默学长是她的真爱,没有她们盯着,她正好近水楼台先得月。

    也正是因为如此,她和郭玉竟有了课堂外的接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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