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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; “哎，表哥，你自个儿也要有点打算。”周一菲小声提醒道：“你和方焘走得近，方唯中只怕不肯留下你。”
方侗点点头却不吭声，也不转头看上一眼，周一菲说是他表妹，实际上一表三千里，亲戚关系能拐好几个弯，这女孩是个混血儿，丹凤眼、柳叶眉，身材高挑，长得勾人心魄，而且出身来历虽然摆不到台面上却很是不凡。
周老太太眯着眼转头打量了眼方侗，“我知道你大伯安排过了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……”方侗脱口而出才反应过来，压低声音道：“你诈我！”
“诈你有什么好处？”周一菲不屑的哼了声，伸手指指前面弯弯曲曲的走廊，“姑婆是猜的，来了那么多人啊。”
方侗也就二十多岁，脸腾一下就红了，赶紧上前迎接。
走过来的一行人都身着黑色西服，只有为首那位龙行虎步的老人穿了一声中山装，虽然个子不高却显得气势逼人。
方侗迅速在脑袋中找了找，却没什么印象，不过人家上门拜祭总是好意，正准备说些场面话，身后的周老太太已经发话了。
“姓郑的，你这是重操旧业上门收账？就算是收账也要守规矩，人家头七还没过呢！”
方侗心里一惊，立即想到面前的老人是谁了，郑鑫，几十年前道上闻名，以收烂账起家，后来才转型洗白上岸，涉足博彩赌博、娱乐、地产、金融，是香江大佬级别人物，不过他和方家一直没什么来往啊，今儿上门这是……
“周老姐姐，不就是当年眼神不好使，收账收到你那去了嘛，一点小事记个几十年！”郑老爷子哈哈大笑，寒暄几句后才转头道：“你就是方侗？还不错，人在后面，看样子对你家院子挺感兴趣的。”
惊疑不定的方侗立即抬眼望去，六七个人正在院子里漫步，一个穿着黑色衬衫的青年被围在中间对着花草树木指指点点，方侗这才放心下来。
周老太太抬抬眼镜框，“那位是……”
“内地人。”郑老爷子调侃道：“这是想给一菲找老公？人家倒的确是少年英杰，人中龙凤，但一菲是不是小了点……”
周一菲愤愤牢骚道：“哪里小了！”
“恩，是不小。”郑老爷子视线一扫而过，看对面两个女人都是一脸不愉，这才笑眯眯解释道：“一菲个儿太高了，大洋马，人家内地人可受不了……”
两拨人在长廊里聊了好一会儿，方侗这才找到机会插嘴，“要不先进去……”
“恩，虽然和老方没什么来往，但也得上炷香，当年我最羡慕的就是他了，醉卧花丛……”郑老爷子犹豫片刻，“要不一起进来做个见证？”
看着满心雀跃的周一菲，周老奶奶笑着点点头，之前不肯插手是因为这事儿没办法解决，一滩浑水当然不能去碰，如今已经有了解决的契机，做个见证也算还了当年方翰伯些许人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