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殷若尘有些犹豫。
虽然并不知道得太清楚，不过从他父亲三言两语的咒骂里面，也听出来了当时陆梅是从苏梨儿手上拿到的方案，然后被算计了计划失败的。现在陆梅看见苏梨儿是什么态度，他并不能保证。
“没关系的，就一下，”苏梨儿眨着眸子，口气带着蛊惑，“可以吗？”
殷若尘不自觉地脱了手，将手机递了过去。
苏梨儿点开了免提，“陆夫人，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一下。你没回秦宅的第一天去了哪儿？”
“怎么是你？”陆梅一顿。
“是谁？”另一个男声响起。
果然——苏梨儿笑眼微眯。她猜测陆梅在家里闹翻，既然能找到殷若尘这里，秦东田必然不放心，会在旁边解释和观测。这下两个都齐全了，事情就好办多了。
“是我，我还问了问题。”苏梨儿提点。
“你胡说八道什么！”陆梅声音弱了点，咬牙道：“什么事情你都来插一脚，你以为你自己是什么人？！你就老老实实地告诉我，那个小贱人到底是谁，怎么联系她就行了！”
秦东田的声音再次传来：“等等，你那天晚上没回家，也没去秦宅，到底是去什么地方了？”
殷若尘叹口气，捂住手机的收音，低声问苏梨儿，“你想干什么？”
“秦三爷不是说，你们家进贼了，住不了人么？那陆夫人还回家干什么？”苏梨儿没理殷若尘，对着电话那头道，“秦三爷这个问法”
尽管已经撕破脸了，秦东田当初为了住进秦宅编的借口彼此也都知道是假的，可明面上毕竟还没说开。
秦东田抹不开这个面子去反驳苏梨儿，只能沉默下来。
“我就在秦宅！”陆梅胡乱应声，随后转移话题，对着秦东田骂道，“现在是你和小贱蹄子的事情，你往我身上扯干什么？！秦东田我告诉你，这事儿我们没完！”
苏梨儿心里暗笑，看来，秦东田外面养了小情人，这陆梅也算不上老实，八成外头也有个相好的。
秦东田完全不信陆梅这个说法，“你真的在秦宅？”
“我不在秦宅，还能和你一样，不知道和哪个小贱人滚到床上去了吗？！”
吵闹声越来越大，殷若尘将自己手机的麦克风调小，才开口道：“之前一次活动，和秦三爷认识过。没想到，这才短短数月不见，秦三爷家里就闹出了这么多的事情。”
虽然知道殷若尘和自己应该不是一个意思，但是苏梨儿还是点点头，附和地答：“是挺不容易的。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，陆梅和秦东田从某种程度上来说，也算般配。”
听出她的话外之音，殷若尘没忍住轻笑了一声，微微摇头道，“这话如果让他们两个听见，又是腥风血雨。”
虽然已经关掉免提，但是两人争吵的声音还是清晰可闻，甚至能听见已经什么脏话都往外说了。
殷若尘感慨道：“也不知道陆夫人这样的人成为母亲会是什么样子。”
“谁知道呢。”苏梨儿扎起桌上果盘的一块西瓜，说得漫不经心。
“我曾经见过一个非常温柔的母亲，”殷若尘像是回忆起来了什么往事，连目光都变得温柔了些，放缓了口气，“虽然不是我的母亲，但是和我的关系也很近。她对人非常温柔，对每个人都抱有尊重，从来不会大吵大闹，一直都是温声软语的。”
苏梨儿仔细地回忆了一下在殷若尘身边符合条件的“母亲”，然而最终却一无所获。
殷若尘像是知道她猜不到，才对她微微地弯起唇角，怀念地看着远方：“这位，是林欢的母亲，是个非常温柔善良的人。”
听见“林欢”这个名字，苏梨儿怔住了。紧跟着，她竭尽全力才保证自己的表情不会变化，依旧是刚刚那副不动声色的样子，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，笑道：“善良可是有的时候，人太善良也不是什么好事。你说是吧，殷导？”
不知道为什么，殷若尘总觉得苏梨儿说的话不像是表面上听起来的样子。
苏梨儿放下茶杯，“人善被人欺，这世道是坏人逍遥，好人磨难，如果是我我选择逍遥。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