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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在那里慢慢的说着，声音带着苦涩，语气又像是在自言自语，说到后面的时候，他还在那里自嘲的笑了一下。
沈鸢微张了嘴，实在有点不敢相信，他会跟他说这些。
她确实很不能理解他为什么会对他的婶婶这么好？
不，不应该只是好，她是个女孩，她是很敏感的，她可以很准确的看出，他那根本就不是好，而是爱。
是的，他很爱他这个婶婶，几乎都到了深陷的地步。
却原来，他们两人还有这么一段故事。
沈鸢微微握住了手指，不敢插嘴，就只是在那里安静的听着，等着他的下文。
有时候，感情这种事便没有为什么的，喜欢一个人没有理由，不喜欢一个人，更没有理由，这样的事，谁能来给他答案呢？
沈鸢暗自垂了眼眸
“后来，我问她了，她也告诉我了，她说，我跟她其实都没有错，错的是我们一开始就拥有的身份。”
“身份吗？”
“对，身份，她说，我不该是顾家继承人，而她，不该是黎婉仪的侄女，因为这个身份，注定了我们两人就不会有交集的，因为她痛恨自己被利用，如果真的跟我在一起了，她只会感觉到屈辱和怨恨，不会再也其他的。”
他坐在那里仰着头看着这走廊顶上的天花，脑子里浮现出上一次在办公室里他跟她坦白说这件事的时候。
是的，当时她就是这么回答的，她说了，当时的情形，她就算是死，也不会和她订婚的。
因为，她不想成为一个傀儡，也不想成为那女人的工具。
她连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，那他还能说什么呢？就算是他心里在后悔，再痛恨自己当时的所作所为，再想挽救，也是于事无补的了。
但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，她拒绝了他这个顾家人，却现在了那个顾家人。
同样都是顾家人，到底有什么不同？难道他那个叔叔比他的身家来的要少吗？还是说，他的辈分比他高，所以她更喜欢他？
顾南泽还是没有想明白这个问题。
沈鸢看到他突然就不说了，于是抬起头，小心翼翼的朝他看了一眼。
发现他坐在那里，其实也不是不说，而是突然就像是想到了一件什么事，然后就卡在了那里一样，表情也露出了不甘和茫然，她不禁在那里怔了一下。
他想到了什么？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？
她咽了咽口水，良久，终于大着胆子问了句：“那所以你们两个就是因为这个分开了吗？”
顾南泽：“”
眼帘动了动，终于回过了神来。
“嗯，其实也说不上是分开，她本来就是冒名顶替嫁给我的，她走了，很正常，我只是不明白，她为什么就会跟他在一起了？”
他这一次提到了这个问题。
“”
沈鸢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。
这样的问题，谁能回答？
一个人当她喜欢上人的时候，谁也不知道为什么，也许一个眼神，也许是一件事，也许，更是他对她做的一个举动。
有很多的理由，谁也说不清啊。
她低下了头，好一会，才开口：“我听说，黎小姐当初和你叔叔也是经历了很多才在一起的，他们经历了生死，还经历了漫长的等待，顾总，这也许就是缘分。”
她将听来的这些解释给他听。
其实，她也不是很清楚那两人的事的，就这些，还是从家里那些人口中听来的，零零碎碎，不全面。
可是，她觉得，既然能走到一起，总归是缘分吧。
她小心翼翼的看着他，生怕自己说错什么。
还好，她这么说后，这人终于没有说话了，就坐在那里看着头顶上的天花发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