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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使是假的，也对自己好过照顾过的那些温暖贴心的时光。
想着，燕尔悄悄地退了出去。
到了客厅，顺手抄起餐桌上的花瓶，拎着走了出去，走到客厅外的台阶上，抬手将花瓶瞬间丢了出去。
啪。
花瓶扔到台阶下，瞬间碎成了一地的碎渣，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巨响。
燕尔迅速躲到了旁边的墙角下。
果然，听到声音的两个妇女，一阵风似的从里头冲了出来，见到地上碎裂的花瓶，顿时一脸紧张地四处看看，脸色都变了。
半晌，没有发现更多的异动，她们才急匆匆地走了。
“也许是小偷。今儿是老爷子大寿，难免容易鱼龙混杂进来顺手牵羊的。别管了，我们给他喝了药，赶紧走吧。”
“那我把门关上。”
“关什么门？就这么开着！万一我们不在，小偷进来，顺手把他掐死或者闷死，岂不是更好？快走吧——”
两个人说完话，做贼一般四处看看，没一会儿，就在视线里消失不见了。
他们离开好一会儿，燕尔才缓步从角落了走了出来。
她抬手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，心里稍稍犹豫了几分，转身再度进了别墅。
楚洛成还躺在床上，因为身体的关系，一动都不能动。如果不是他瞪着眼睛，和胸口处正常的起伏，他跟个死人，就没什么区别了。
燕尔走到床边，脚步顿了顿，这才走到了楚洛成的视线里。
四目相对的一瞬间，楚洛成的眼睛瞬间瞪得老大，眼睛里全是不可思议地震惊和意外。
该是他的有生之年，压根没想过，自己还能再见到燕尔。
几乎是那一瞬间，楚洛成的眼泪“唰”地从眼眶里流了出来，他红着眼睛，嘴唇哆嗦着，浑身颤抖，似乎挣扎着想要靠近燕尔。
燕尔看清楚了。
他在后悔，忏悔，甚至还有很多很多话想要说出来。
但他废了，什么都不能做，也不能说。
燕尔看他狼狈成这样，到底有些于心不忍，往前走了走，将他整个人按了下去，一边轻声说。
“你躺着吧。这里是我妈妈的房子，我只是路过，过来看看，不会害你的。”
男人的嘴里发出痛苦的呜咽声，满眼含泪地看着燕尔。
“呜呜呜......”
想到之前听到的两个人的对话，燕尔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的楚洛成，似是提醒似是肯定地说道。
“阿成，我从小就了解你，你很聪明。眼下这种境况，你肯定知道是怎么回事。燕以歌和明薇对你做了什么，你比我们清楚。”
“如果你还想要恢复正常人的生活，就请你好好努力想办法。至少，不能真的把自己变成一个废人。”
燕尔看着那个像是牲口被忽然截去了四肢和舌头的男人，越是看越是揪心。
“至于你之前对我做的那些事儿，如果你知道忏悔，自然最好不过。其实，我也要感谢你。不然，我的生活，远远走不到今天。”
越是往后说，楚洛成的眼泪越是汹涌。他对着燕尔，嘴里一直清晰的发出“嗯嗯”的声音，似乎赞同燕尔的说法，对她充满了愧疚和忏悔。
燕尔实在看不下去了，说完话，转身就走。
走到一半，脑海里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，忽然顿了顿，又急忙转身走到床边，看着楚洛成，有些不确定地问道。
“阿成哥，看在我们这么多年我们一起的份儿上，你能不能告诉我。你在燕以歌和明薇身边这么久，有关于我妈妈的死，你知道吗？”
楚洛成嘴里的呜咽声，顷刻间消失不见。
他不能动，但是两只眼睛却定定地，死死地盯着燕尔半晌，眼睛里似乎有什么激烈的情绪在疯狂流转。
片刻，他极尽艰难地僵硬地摇了摇头，几不可见那种，但是燕尔看到了。
一股巨大的失望，瞬间涌上心头。
燕尔失望的收回视线，但莫名地，又觉得心里太过不甘心，于是握着拳头静静地看着楚洛成，冷声出口说道。
“阿成哥，我不确定你说的是真的假的。但若是你还有良知在，若是你真的醒悟，对我有那么一点点的愧疚。我都希望，你好好努力，将事情的真相告诉所有人。”
“明薇和燕以歌，从来就不是你可以依靠的人。你能靠着的，只有你自己。”
说完，燕尔不再停留，转身朝着门口走了出去。
就在她跨出门的一瞬间，原本还躺在床上，四肢僵硬的男人，垂落在床上的手，其中一根手指，轻轻地动了动。
片刻，又动了动。
啪。
一滴眼泪，瞬间从男人的眼眶看里掉了下来。